在這兩年間,新型冠狀病毒不斷變種,世界衞生組織(WHO)使用一套以希臘字母α、β與δ等命名方式為變種病毒命名, 以防止任何發現到新變種病毒的國家被污名化。

在短短兩年間,我們也在不知不覺間學習到不少希臘字母,例如英國發現的變種病毒被命名為Alpha、南非的是Beta、印度的是Delta、巴西的叫Gamma,和最近流入香港已混合多種變種病毒的Omicron,很多人笑言全部24個希臘字母符號也很快會用完。

新冠疫情除了受到醫學界關注外,很多語言學家也開始研究這次疫情對語言的影響。研究發現,疫情期間衍生了很多新的流行術語,這些新詞彙都與社交距離和物質生活的轉變有關,例如quarantine and chill(在遵守社會隔離規則的同時,讓自己在家裏放鬆)、covideo party(利用網上通訊工具開派對)、 spendemic(利用網上購物紓緩疫情期間的負面情緒)、Blursday(因為疫情在家而無法區分的日子)、Quarantinini(被隔離時製成飲用的烈性酒精)、Quaranstream(在隔離時盡情觀看幾部電視劇和電影)和Quarantine 15(在家隔離時缺乏運動而增肥15磅)。

語言學家認為,那些新詞彙挑戰了對事物的「正常」看法,帶有幽默感甚至自嘲的作用,能幫助人們紓緩情緒以應對和處理困難的情況,同時這些新詞彙可以建立集體文化,在缺乏定期社交接觸的情況下,分享共同語言及話題能幫助人們建立彼此聯繫。

另外,很多語言學家也研究政治人物怎樣用metaphor(隱喻)鼓勵人們齊心抗疫,最常見就是用打仗比喻人們對抗疫情,如英國首相Boris Johnson曾說︰「This enemy can be deadly, but it is also beatable.」(這個敵人可能是致命的,但它也是可以打敗的。)

利用打仗作比喻能團結人們一起去對抗共同的敵人——冠狀病毒 ,呼籲公民有責任和義務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為國家服務, 而且可以凸顯重大政策的迫切性,如接種疫苗、實施健康碼和限聚令等。

不過,亦有語言學家認為把病毒比喻為戰爭中的敵人, 可能令人們轉移目標,他們會只關心自己國家利益, 甚至會仇視其他發現病毒的國家。

有些醫護人員亦曾指出他們並不想被形容為抗戰英雄,他們需要防護設備和有效的政策,而不是依靠自己的犧牲。所以語言學家提出,我們應該用一些與戰爭無關的詞彙,例如可以用natural disaster(自然災害)的術語代替可能帶有仇恨情緒的用語,亦令人感覺這場疫情是無可避免,全球所有人應該有責任攜手合作抗疫。

相信疫情過後,當大家再接觸到這些文字時,定必不期然地回憶起抗疫時曾經共同度過的艱難日子。我們不知道疫情何時結束,但願大家都可以無分國界,齊心抗疫。

◆ 黃瑋琳 香港恒生大學英文系講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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