●親手落墨於木漿紙,然後鋪上小人形,製作人體剪裁,取名「小玩意」。 作者供圖

鄧達智

6月25日星期五VIP預展。

6月26日星期六公開予公眾,至7月底。

荷李活道「燕譽堂」以水墨為主題,舉行《墨墨涓流》美術展覽,多位內地和香港美術家包括林天行、田言華、周晋、馬麟、黃孝逵、樊鴻賓、劉佳、劉煒及特別參與、並非美術家的筆者。

不無壓力,面前每一位在美術界皆為資深名師,在下在設計界有年,那是一個混合工、商、公關及美術元素的領域,並非美術的相對單純。

筆者自極幼年便深愛執筆畫畫,那是維繫童年記憶的媒介,因緣巧合從未正式上過比較完整的美術課,一切幾乎自學。至於毛筆書法、墨與水墨畫則更離譜;手執顏色筆或鉛筆,經常從家裏畫到學校,又從學校畫到家裏,無奈一手毛筆,甚至鉛筆或原子筆字都醜得無倫,遠至後來撰稿寫專欄,在以電腦及手機打稿之前,書寫原稿紙的年代,在下字體之醜廣泛被認知,編輯們無奈被接受。

然而無損自己愛畫畫,也愛欣賞圖畫的初心;油畫、水彩喜歡,但對黑、白、灰單純的三色,充滿浮光掠影禪意的水墨更嚮往,愈簡約愈上心。曾將攝影師/畫家水禾田及新加坡畫荷花出彩畫家陳克湛的作品印上布料,製作了《遊山玩水》系列,也曾兩次將「九龍皇帝」曾灶財的「墨寶」二次創作用到自己的時裝系列上面。但與水墨共融最密切的一次,卻是2000年《遊山玩水》系列發布會上,為增強視覺效果,邀請舞蹈家梅卓燕及十數舞者同場演出,自己在木漿棉紙造成的舞衣上面,以墨汁畫上圖案甚至潑墨。那是一次樂不可支的新嘗試,卻留下思念綿綿。

資深媒體劉國業推薦,「燕譽堂」蔣小姐跟我商討以水墨及印章為主題的展覽,一下間在完全無基礎下不知如何反應;首先想到那年自畫天橋上的水墨舞衣,外出進餐時從餐廳攜出具有畫水墨宣紙質感的木漿餐巾,那是我經常用作繪畫時裝繪圖的畫紙。疫情下不能北上生產衣服,計劃變更,將創意用到更適宜展出,只有30cm高的木製人形公仔。以不同手法將水墨畫上木漿餐巾,再以立體裁剪手法,不剪不車,以至單純的手法扭上公仔身上,效果喜出望外,吸引自己多天埋頭「苦」幹。

何解「小玩意」?

跟自己過去全盛時期的時裝事業比較,在各位美術家作品面前,這次展品的確小巫見大巫,純屬小玩意。然而打動了半塵封的心情,投入既是衣服又非衣服,既是美術又非全美術的創意過程,心情大喜,玩意雖小,收穫意想不到的巨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