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郭超

美國總統大選首場辯論在本港時間今日(30日)上午10時45分落幕，整個過程就如同美國名作家馬克吐溫的小說《競選州長》所說，充斥各種真假難辨、光怪陸離的指摘，剛展開即陷入混戰，雖然這對憂心拜登健康的支持者來說可暫稍鬆一口氣，特朗普一方「橋不怕舊，最重要受」，似乎沿用4年前競選策略，陰招迭出。

少年時讀馬克吐溫的作品，對文中描述美國選舉中的抺黑攻擊不能理解。不是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嗎？尤其當今資訊發達，選民又不是傻的，造謠說謊怎麼會有殺傷力？難道就不怕引火燒身嗎？直到這些年觀察美國現實，尤其是最近幾次大選，才真切感受到作品描述的：「開始，『我』覺得自己有超過這兩位先生的顯著優點，但心裏卻像有一股濁流在湧動一樣」和隨之的發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。

今日辯論，按大會預先設置，特朗普和拜登雙方以各自政績、新冠肺炎、經濟、種族和暴力、氣候變化、選舉六大議題提出看法，結果互相搶嘜「疊聲」吵成一團，九十分鐘雙方都沒能給出完整的治國理念，特朗普一開場就嘲諷拜登是傻子，拜登則反擊特朗普是騙子，特朗普之後惡意嘲諷拜登兒子藥物成癮、濫藥等。

根據CNN計算，特朗普整場辯論談話39分6秒，拜登37分56秒，CNN稱特朗普雖掌握這場辯論，但不表示他保持贏面。CNN評論也形容辯論垃圾、徹底失控，甚至算不上辯論。網站上留言充斥「看不下去」「完全聽不清楚」「這是我看過最痛苦的一場辯論會」等各種吐槽。

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即時民調顯示，有48%的受訪選民認為拜登勝，41%支持特朗普，10%認為不分勝負。但高達69%覺得辯論很煩，19%有負面感覺。

對於拜登一方，好消息是他沒有犯了最近一再出現口誤和思緒不清的尷尬情況，答案雖不甚完整但還是比特朗普理智些，支持者雖可以暫時稱鬆一口氣，但很難說大眾是否「受落」。

特朗普的優勢在於，事前大眾普遍已對於他「下三濫」和誇大事實的行為習以為常。一場混亂的辯論，似乎對他更有利。這也是筆者此前對拜登副手哈里斯（又名賀錦麗）有所期許的原因，可惜哈里斯果然有野心，沒能發揮撒潑攪渾的功能。拜登從一「謙謙君子」，突然在電視機前如小混混般廝殺，公眾事前若無足夠心理預期，會否又重蹈４年前希拉里「淑女」被擠兌得一度予人變「潑婦」荒謬觀感的覆轍呢？

而且，和拜登強調郵寄投票很安全不同，特朗普則以此作為借口，指控郵寄選票會被亂丟和販售，會被「人為操控選舉」，不願回應若敗選會否和平交出權力。這其實也是他在上屆的策略：滿腹「悲憤」，保留拒絕接受大選結果的權利，用以激起和鞏固民粹支持。

正如美國網民所說，整場就是「偽君子」和「真小人」二選一之爭，「很多人不喜歡他表達的方式，但不代表他的政策不好」無疑是雙方支持者各自自我安慰的說詞。總的來說，兩個「爛橙」，套用中國戲文所言：「兩個半斤八両，各家歸去不須嗔」。